长公主的乞巧花宴上不乏显赫的王公贵胄,若是能借此机会博得青睐,攀上一门好亲事,柳轻云定不会白白错过。
只可惜那柳若楠才是柳府嫡出的大小姐,外家在朝中亦小有势力。而柳轻云无权无势,生母身份又低微,两者同台一亮相,自是相形见绌了。
是以这心肠歹毒的丫头先是设计陷害了柳若楠,接着又拉上了她做替死鬼,最终自己一舞动京城,成了整场花宴的魁首。
真真是好谋算啊,唐婧咬紧牙关,险些都要气笑了。
且看着吧,狭路再度交锋,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呢。
唐婧随着柳轻云穿过花园,一脚迈入了偏堂的正院。
尚未进屋,便见廊下挤了一堆端水送药的丫鬟婆子,清一色皆是庄里的下人,其中还有位衣着得体,举止庄重的老妇人。
唐婧认得她,她是长公主身边的乳母高嬷嬷,当年长公主因在楼台主持比武之事抽不开身,这桩小纠纷便是由她来代为处理的。
眼下这位嬷嬷正伫在门口,微微欠身,略有些为难地听着屋内的妇人发泄情绪。
“这好端端的,偌大一个庄子,那么多的世家女眷,怎么独独我苦命的楠儿受了毒害啊……”
这话越说气势越消,到最后竟是泣不成声。
高嬷嬷好声好气地安慰道:“夫人且放宽心,此事既发生在了庄子上,老奴必定会豁出全力彻查到底,严惩不贷,还令千金一个公道。”
柳轻云行至门前对二位施了个礼,道:“母亲,大姐姐她可好些了?我表姐姐一听说也急着赶过来了。”
唐婧福身行了个礼,抬脚踏进了房门。
屋内清静得很,除了高嬷嬷外便只剩一位立于墙角的老郎中,他的药箱打开了放在桌上,还未来得及收起,显然是才刚刚诊断过。
在几重纱幔的遮掩下,柳若楠闭目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看着虚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