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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注视着傅长卿的曲知府冷不丁的被问道,心里竟不自觉的替自己捏了把冷汗,这人眼神不笑的时候好可怕,与第一次相见时的笑意盈盈完全是两个人。

“下官,也不敢贸然拆毁堤坝,现在雨势这么大,贸然下堤坝恐会陷于淤泥,下官也不敢拿这许多人的性命做赌注。”

“而且,这堤坝修建已经花了不少朝廷的赈灾银,若雨这一两天就停了,属下也没法向朝廷交代啊。”苦着脸,曲知府觉得自己也是万般无奈。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曲知府深吸口气;“就再等三日,三日之后若这雨势还不见小,下官就亲自上堤坝给堤坝开口。”

算是默许了曲知府的提议,傅长卿带着傅长卿出了营帐。两人草草披上蓑衣就直奔堤坝上。

蓑衣挡不住这么大的雨,没一会,李均竹感觉自己的下摆已经湿漉漉的贴在小腿上,可更让他难受的是他看到堤坝不远处就是好些连绵起伏的村子。

转了一圈回到自己住的营帐,听着雨声他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同住一间的杨成泰白日忙了一天的账目,现在早已呼呼大睡,可李均竹心里的不安随着雨声却越来越大。

他干脆翻身起床,点亮蜡烛,就着微弱的烛光,他仔细勘察起这一块的水利堪舆,不停的演算,推演,他不得不承认,这事并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直到第三日,瓢泼大雨丝毫未减,堤坝上的水已经快到警戒水位,李均竹向傅长卿提出了他仔细勘察得来的减小最少损失的策略。

临郡城与临河的东面地势属于低洼地段,且不属于城镇和商业中心的密集地段,李均竹提议从堤坝的东面破开一个豁口,把水泄到东面的桃山馆。

“可东面也有不少的村子和老百姓,况且那桃山馆是二皇子的别院,咱们这么做不是得罪了二皇子吗,不行,不行。”听完李均竹的提议,曲知府连连摇头。

“桃山馆共有两个县,十三个村,共计一千三百七十八个人,可这下游可是有一座郡城,十三个县,二百七十五个村子,共计两十万七千三百六十四人。”眸光一沉,李均竹忍着愤怒陈述着事实。

哗啦,营帐里传来桌子倒翻在地的声音,傅长卿掀翻了桌子,冲过来一脚把曲知府踢到在地,“你是为了这一千多人还是为了二皇子,老子不是看你勉强能算的上一个好官,前几日就拷了你。”

“哪知道你竟是如此彻头彻尾的懦夫,今日之事你曲知府做不得,我来做,到时我会快马加鞭启奏皇帝,定罪也是定我的罪,你给我闭嘴好好看着。”愤怒的傅长卿显得很狰狞,可李均竹却觉得这时候的老师才是他最本来的样子。

没在理会曲知府,傅长卿召唤来了南北和东西,掏出一块牌子,令他们带上临城郡府衙的衙役,速速到桃山馆驱离附近住着的村民,让他们迁徙到临郡城西面地势较高的地方。

“那如果桃山馆的人执意不离开该如何,他们毕竟是二皇子的人。”南北离开前向傅长卿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