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坐的距离太远,王夫人那嘴巴子早就扇到袭人的脸上了。
就这她还满脸愤恨的指着袭人的鼻子骂道:“我素日看你长了一副憨厚模样,在我跟前又故意表现的不那么伶俐,叫我还把你当成是个好的。
哄得我和老太太都信了你,还放心把宝玉交给你照管。
却原来你才是那内里最藏奸的!
想来平日里我找宝玉屋子里的丫头问个什么话,每每都是你抢着来我跟前,不是说这个的不好就是问那个的不是,硬是把旁人都衬的不如你得用。
原来你这么着,就是为了借着我的名义把别人全都弹压下去,好叫你能拿捏住我的宝玉。
不然就凭你这粗粗笨笨的样子,哪里能入我宝玉的眼了?”
王夫人越说越是怒火中烧,终于忍不住从椅子上起来几步来到袭人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怒道:“下作的小娼妇,我好好儿的宝玉都叫你们给勾坏了身子。”
王夫人在这里发作袭人,整个院子的主子奴才一个个噤若寒蝉。
她此刻也顾不上再装什么佛爷,看着袭人恨意越来越浓,嘴里一口一个‘小贱蹄子’、‘狐媚子’、‘小娼妇’的,那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连带着同样认了元帕的麝月和秋雯,也没有被王夫人一起怒骂了一通。
骂完了几个丫头勾引宝玉的问题,王夫人又在元春的暗中提醒下,说起了宝玉私房的问题。
“还有我宝玉的钱匣子,你们哪一个管着?”
说完一双利眼巡视了跪在面前的丫头一圈,最后又重新定在跪在最前面的袭人身上。
“是了,我也不用问,定是你这个小娼妇无疑了。
当日你家老子娘穷到吃不上饭,才把你卖到府里换了几两银子救了你们一家子性命。
只说初进府的时候,你们花家是什么光景?可如今你们家又是什么光景?
连我都听说了,你们花家不但买了房子置了地,一家人也讲究起吃喝穿戴起来。
难道你们花家的日子,就靠你那一个月一吊钱的接济?那几个钱,能叫你们一家子填饱肚子就算是烧高香了,你们剩下的钱都是怎么来的呢?
定是你这个娼妇看着我的宝玉是个实心眼儿又重情的,不定用了什么下作法子,哄得宝玉把自己的私房都叫你搬到了你们花家。
今日我就告诉你,我们荣国府的银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没看就连那几个大总管贪墨了银钱,都被扭送去了官府,然后阖家都被撵去庄子种地。又何况你这一个小丫头。”
袭人被王夫人这一通话唬得魂飞魄散,她们家是怎么发迹起来的,她自己心里有数,可不就是靠着宝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