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发酸的脖子,笑道:“我还好,不知殿下”
小福子目光立刻暗了下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夜里殿下就睡不到一个时辰,近来朝中事多,递上来的奏书都快堆成小山了。”
柳舟洲默然,忍不住问:“什么事,这么要紧。”
小福子道:“月底西戎国的太子要来京城议事,朝臣为了此事吵成一锅粥了,太子主管礼部,所有的奏书都送这里来了。”
柳舟洲若有所思,虽然西戎似乎总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但她对西戎其实没什么印象,母亲也甚少提起,只是保留了一点西戎的饮食习惯,她模模糊糊的记忆中以前家中似乎有个西戎侍女,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她坐下准备吃饭,见桌上放着一盘凉拌牛肉,旁边有四个油碟,小福子笑道:“殿下让多备几种口味的蘸料供女史选择。”
她心头一暖,想到在庄子时,母亲也是这般给她同时备上酸和辣两种蘸料,很久没被这般照顾,她眼里一热,打湿了睫毛。
谢淮一直在和朝臣议事,直到她用完早膳还未结束,她独自走到桌前开始默书,想他伤的刚好是右手,应是不能握笔了。
她正一笔一划想把字写的周正,突感纸面变暗,仰头望去,谢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桌前,正皱着眉头看她的字,她心下一跳,拿手去捂,急的小脸通红,“殿下,别看。”
他抿唇轻笑,“还知道羞。”
她眼睛笑的弯弯,“天天看殿下的字,就没脸见自己的字了。”
谢淮走到她的身后,俯身拿过她手里的笔,在宣纸上示范,“练字要先把字的结构熟记于心,运笔的时候注重轻重缓急,像这样。”
他清晨应是洗了澡,身上散发着清冽的味道,没有一丝杂的气味,干干净净的沁人心脾。柳舟洲被他高大的身躯拢住,一动不敢动,眼睛直直盯着他手下笔走龙蛇,却不知他写了什么字。
“你试试。”谢淮把手里的笔交给她,她猛的回过神,一挺后背,直接撞到他的右胳膊上,疼的他蹙着眉头缓了良久,柳舟洲心揪了起来,忙说对不起,谢淮痛苦的对她摆了摆手。
她这才发现端倪,不禁失声道:“您左手也会写字!”
许是疼劲过去,谢淮恢复了脸色,拉过椅子坐下,“还是你默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