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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谢淮突然转身,把她眼前堵的密不透风,她愕然抬头,见他深邃的瞳仁泛着幽光,“以后不许哭。”

柳舟洲闷闷,这哪里能控制得住,她害怕会哭,委屈会哭,想母亲会哭,生活在世上已经很辛苦,若哭都不行,那苦水都得装自己肚子里了。

她吸吸鼻子,撇嘴道:“殿下不会哭么?”

“不会,哭是懦弱的表现。”他说。

“不对,哭是在乎的表现。”她脱口而出。

嗯?谢淮瞳孔倏的放大,盯着她看,她自觉说错了话,脸皮一红,慌乱的摆手,“殿下别误会,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总不能说:我不在乎你吧。

他刚才嘴角轻浮的笑是怎么回事,她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解释清楚她心里难安,见他已经转身走掉,她碎着步子跟上,红着脸还要解释,“殿下,我有时候哭是因为害怕。”

“嗯。”谢淮声音平静无波。

嗯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柳舟洲忐忑不安,这位主子的心思真难猜呀。

瑾和宫和东宫离的不近,两人相伴而行,不知不觉就到了东宫,小福子迎在殿门口,眼里全是不忍,“殿下,你手臂上的伤还未愈,下次可是不能这样劳累。”

谢淮恍若未闻,径直往惜录阁走去,小福子扯着嗓子“嗳”了一声,急道:“殿下,太医说要多休息啊。”

柳舟洲在书阁门前踌躇了会,最后还是回了倾云院,已是日暮时分,谢淮是铁人,她可不是,这一天乱糟糟的发生的事太多,她需要休息。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她早早躺到床上,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月亮如白玉盘高悬在天空,她趴在窗口看不远处的惜录阁,二楼依然灯火通明,那个人,受伤了也不早睡么?

这一夜,她是窝在窗边的软塌睡着的,起来后脖颈有点不舒服。太阳还未升起,室内一片灰蒙,她看向窗外,对面的二楼,依然亮着明黄色的光。

她简单收拾一番,踏进书阁,走上二楼,谢淮正和幕僚议事,见她上来,他神情一松,倦声道:“先去用膳。”

柳舟洲边点头,边踮着脚朝饭厅走,小福子满脸堆笑迎她进屋,“柳女史休息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