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把墨锭递到她面前,“你再试试。”
“嗯。”她笑着从他手里接过墨锭低头研磨,脸上的几抹墨汁更显她皮肤白的欺霜赛雪。
有人教就是不一样,她迅速掌握了要领,一盒墨很快变得清亮滑润,湿度均匀,她忍不住要炫耀,仰着一张花猫脸,欢快的喊,“殿下你看。”
谢淮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座椅,对她说,“你来坐。”
柳舟洲微怔,疑惑的看着他,他冲她点头,“过来。”
她忐忑的坐到他的椅子上,面前已经铺了一张空白的宣纸,他从笔架上挑了一支紫狼毫递过去,“把今天文萃阁没找到的书名全部写下来,这应该难不倒你吧?”
她颤颤巍巍的接过笔,面露怯色,“写出来倒是没问题,但是我字丑的很。”说到最后,声若蚊呐。
谢淮拎了一本书走到软榻前,斜靠着翻书,“你只管写,反正不是给我看。”
不看也不用跑那么远吧。
待柳舟洲写完,小福子适时的走进来,收起她写的那张纸,妥善安置好,又眯着眼笑,“柳女史,外面辇车已备好,奴才送您回元宁宫。”
她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坐辇车,不能坏了规矩。”
谢淮仍看手里的书,目不斜视,“现在是子夜,宫里宵禁,没有东宫辇车不得在皇城游走。”
她还在迟疑,太子瞥她一眼,“还是你今晚想歇在东宫?”
闻言,她花容失色,逃也似的跑出了殿门,小福子晚一步跟出来,他晃晃脑袋觉得自己见了鬼,恍惚间他似乎看见殿下在笑,这可太稀罕了。
翌日清晨,当柳舟洲还在补觉的时候,柳府迎到了它的第二封太子手谕:限府里的家眷在一日之内找齐单子上所列全部书目,不得假他人之手。
“全全部书卷!”府里的两个女眷已经腿软。
柳玉衡打开手谕,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谁写的,字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