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红得几乎能燃烧起来,无地自容,低下头低声说:“不好意思我误会了,我这就下去。” 然后慌乱地跳下了台。
凌胜楼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唇角。
胡子阳说:“刚才那声‘大师兄’可以留下来,声音凄厉又有余响,肯定是很好的素材。”
盛慕槐钻进了龙套中间,恨不得把耳朵也赌上。
她逃到了太平园的外头,下一场要在外面拍,现在还没人,正好让她一个人静静。
其实也没什么,关心师兄是正常的,谁看到这场景不会吓一跳?情急之下人做出什么都有可能,而且给我的剧本里就没写这段,不能怪我。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给自己的行为挽尊,念叨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之类的话,几分钟过后感觉果然好多了。
就在这时,盛慕槐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竟然是还穿着方才那一身长靠的凌胜楼。
“大师兄。” 盛慕槐讷讷的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有了崩溃的趋势。
她赶紧转换心态,主动出击,问道:“你刚刚在拍什么呢?胡导怎么想起拍事故啦?”
凌胜楼说,这场戏发生的时间点是在小荣泠春上台前。当红武生云中燕因为下高事故,一命而亡。云中燕被抬下去后,观众骚动起来,可-荣泠春一上台,他们便安静下来,很快又沉浸在他的表演中。
这情节既能体现民国时京剧演员演出的风险与演员的不易,也能衬托荣泠春舞台的吸引力,还与他最后翻高台的结局相呼应。
“这样说来,这情节确实大有深意。” 盛慕槐说,想着剧情也就忘记了尴尬。
“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你别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里。” 凌胜楼低头说。
盛慕槐穿一身学生装,显得软乎乎的。见盛慕槐没答话,凌胜楼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凌胜楼本来就高,又插着靠旗,显得更英武了。他胸前的靠甲绣片冰凉而坚硬,盛慕槐在他的怀里感觉到自己的小。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动不动,就站在那里任大师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