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的眉头紧皱,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似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
盛慕槐和李韵笙都被这突发情况吓到了,一人一边按住盛春的身体,盛慕槐大声喊护士过来。
护士急匆匆地赶到,检查后说,这是脑溢血后的正常现象,病人情况不是很严重,家属帮忙固定住四肢就行,如果不放心,也可以给病人上约束带。
“不,别绑住他。” 李韵笙立刻说。刚才在按住师弟的时候,他才发现韵春轻得像一片随时能飘走的羽毛。
他已经辛苦一生,不要再绑住他了。
护士走了,两人一时都无言。
等盛春再次清醒过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这次他的意识最为清醒,见到盛慕槐,眼睛里立刻有了着急的神色。
“比赛……” 他说。
盛慕槐摇摇头:“我在这里陪您,哪都不去。”
“不行。” 盛春却很坚定,那双大眼睛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得盛慕槐心中的情绪一阵翻涌。
他微微抬起唯一能动的那只手,盛慕槐立刻握住,听见爷爷用虚弱的气音问:“你的戒指呢?”
盛慕槐便把放在随身小包里的红宝石戒指拿出来。
盛春接过那戒指,想替盛慕槐戴上。可他实在没有力气,手颤抖地对不准,盛慕槐只能自己将食指伸了进去。
“对不起……” 爷爷抱歉地说,盛慕槐噙着泪拼命摇头。
他继续往下讲:“我看不了这出戏啦。如果我走了,起码,起码让他们都看到,我孙女演的辛派《贵妃醉酒》。到时候,我死也瞑目了。”
盛慕槐终于再也绷不住了,她快步走出病房,蹲在走廊尽头,把头埋进手臂里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