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有些起伏,揽着她腰肢的手臂也有些紧。
窗下就是秦淮河,她通水性,掉下去兴许不会死,但河水那样脏,她连跳河的冲动都没有。
“哪里那么容易死。”她回他。
“不下楼去玩?戏台在演傀儡戏。”两人难得有心平气和,不争吵互讽的时候。
甜酿摇摇头:“看累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纵容她沉浸在这里头,戏楼也好,赌桌也好,和花娘玩闹也好,只要她能乖乖回到这屋子里来,在这天香阁里,只要掌着分寸,算得上是逍遥。
眼睛眨一眨,一两个时辰就过去了,再眨一眨,一两日也过去了。
她会不会这样慢慢消磨得死去?
施少连语气奇妙:“累了么?那就歇几日,或是做些别的……”
甜酿转过身来,打断他的话:“这样就很好。”
桌上搁着仆人送来的书信,是湘娘子数日前寄出的,道是回金陵一趟。
“是天香阁的主人。”他向甜酿解释,“湘娘子是我娘的闺中旧友,也是师姐妹,两人一同拜师学艺,只是后来两人断了音讯,后来我有缘和她结识,关系尚好。”
说起吴大娘子,两人都有些怔忡。
“原来吴娘子是金陵人。”
“金陵如何?”他问她,“喜欢么?”
她对金陵没有什么印象,匆匆而过,浮光一瞥,知道这是南直隶省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如今这些也都是最不紧要的东西:“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