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有些尴尬,见孔翔宇垂着眉眼,一副被他吓着了的模样,实在歉疚。于是一改严肃的模样,回应之前的那句话,道:“确实,天快黑了,柏兄可有落脚的去处?”
孔翔宇捏着食指的破口,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去哪儿。何况现下与魏泽算是初识,总不能来一句“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吧。
他踌躇一阵,山风拂过吹着他一头乱发,溪水旁放置棺椁的地方铜铃清响。
魏泽见他为难,便道:“无妨,若是实在没有去处,我倒是能指你个地方。”
“不,我想跟你走。”孔翔宇不禁有些急,因着鹿鸣山的经历他真的太久没有看到魏泽了,他生怕一个转身,眼前的一切又会消失。
可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哪有这么直白的。“跟你走”又算是怎么回事!
魏泽愣了片刻,忽然嗤笑一声道:“也罢,这个时辰,怕是天黑了你也下不了山。”
反正柏霄刚才也看到了他的令牌,将军这个身份也没必要瞒着,于是道:“事实上,我此次是来剿匪的,柏兄若是要跟着我,许是会看到血腥。”
孔翔宇一听摆手道:“无妨,血腥我见得……”多了,这话不能说,赶忙话锋一转:“见了也没事,反正有你在……”
他真是恨不得堵上自己的嘴,怎么一看到魏泽,就总是忘了他俩现下是初见这回事!
魏泽倒是无所谓,哈哈笑道:“护你一人还是可以的。”
他看了眼孔翔宇浑身雪白的衣衫,衣摆长至脚踝,就连鞋子也是皎洁的白色。站在这泥泞的山路上活像是要把这块美玉给玷污了。
于是拍了拍萝卜的马背,道:“柏兄衣衫洁净,不如坐我的战马。如若不然,用不了多久你这身白衣服就得成黄泥布了。”
孔翔宇低头看了眼,本想拒绝,可又想到这人是魏泽!百年后与他拜堂的人,坐一下他的战马好像也不用太过客气。
便说道:“也好。”
魏泽牵过萝卜,在他胳膊上轻松一提,把人架上了马背,而后牵着缰绳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