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连续三四天,如秋院内,芙鹃剪碎了一地的绸缎。刚进来的宫女看到着一地狼藉,尽量减少存在感,以免自己遭殃,但想到方才拿到的消息,又不得不出声:“主儿,二公主派人传话,说想见您一面。”
段妘?
芙鹃眼睛一眯,手里动作也停下来,她眼中亮光一闪,“替本主梳妆打扮。”
段妘之于芙鹃,是获得昌平帝宠爱的捷径。她听到小道消息,昌平帝幼时曾从太后身边被抱走,受了些苦,以致十分看重宫中的亲情,只要她在昌平帝面前表现得对段妘宠爱非常,届时触动这位帝王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成为真正的宠妃指日可待,而不是现在这样
想到这里,芙鹃又气得掰断了指甲。
出去时,芙鹃长了个心眼,问身边的宫婢,“来传话那人,你看清楚了?确实是二公主身边的人?”
那宫婢十分确信,“名儿叫红珠,是贴身伺候二公主的。”
红珠是吴嫔还在承乾宫时,就跟在二公主身边伺候的,没有错。芙鹃确认后便放下心来,向着传来的话里说的那个方向走去。
行宫中有一处温泉水,不远处有小亭,建于清湖之上。
湖深水凉,又有重重树影遮挡,即使日出时分也暗沉无光,一般没什么人过去,尤为清净。
芙鹃走到入口,犹豫地停下脚步,心里突的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宫婢垂头站在那儿,也不敢出声询问。芙鹃瞧见她们那颔首敛眉的恭顺样儿,不由得想起自己做宫女,任人呼来喝去的日子。顿时心里什么犹疑都没了,重新踏入了那进入小亭的蜿蜒径道。
段妘坐在亭中,小小的身子有些不起眼,芙鹃却一眼看见了人。她松了口气,换上温婉可亲的面孔,走了过去。
“妘儿,”被册封为贵人,芙鹃就越发不称呼段妘为公主了,只叫着这个亲昵的小名。
听到声音,段妘转过身,奇怪的问:“芙鹃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芙鹃刚想纠正她的称呼,让她称呼自己为鹃贵人。下一秒却听出了不对劲,“不是你派红珠来传话,说想见我?”
“红珠?”段妘疑惑皱起眉头,“她不久前被宜妃娘娘叫走了,怎么会去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