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再次发车前看了她一眼。他说:“你很关心王心洁。”
她大方的承认,并说:“因为她失去的东西,我也失去了。或许,她比我失去的更多,而她得到的关心爱护却比我要少。”
他告诉她:“你爸对她很关心。”
她摇摇头,认真的说:“但她想要的是她的亲生妈妈对她的赞许。不是拿多少钱给她花,也不是给她买很多漂亮的衣服裙子,而是来自于最想亲近的人的一种肯定。她一直想要的,大概就只是这个而已。可她不够聪明,也没有出落成一个大美人,基本没有别的天赋,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得到她妈妈的另眼相看,所以。”她的语速很慢,说到这里时,特意扭头看了他一眼,才接着说,“她给自己找了个很有本事的丈夫。她的丈夫很优秀,很快就成为她妈妈的得力助手,很快就帮她赢得了赞许。她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一座随时可能垮掉的婚姻桥梁,可最终还是免不了失去的结局。她终于明白,只能靠自己,于是她很努力很努力的付出,却因为急于成功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跌入了深渊,亟需救赎,而她的妈妈却让她面壁思过。”她又笑了笑,不带任何嘲讽的意思,反而显得很低迷。她问他:“你不觉得王心洁其实很可怜吗?”
他有些触动,声音里藏着很大部分的不确定。他说:“可她做错了。”
她耸了耸肩,靠在座椅上,喃喃说:“也许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什么是正确的做法。”
他有点摸不准她的想法,甚至觉得在每一次与她交谈时,自己已很难站到主动的位置,他不想总是被动的接受她的安排与拒绝,他突然唤她:“宝昀。”
她十分警觉的收起了自己的萎靡状态,旋即调整了坐姿,十分严肃认真的说:“旬言,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抖了一抖,情绪明显因她的话而有了波动。
她发觉他的不自如,于是说:“把车停路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