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被死死攥住,又被引至冰凉的剑柄之上?:“普天之下,惟卿能持此剑。”
常歌同他僵持。他竭力想?抽回来,祝政却蛮横制住,不许他抽走。
祝政专注地盯着他:“我交予你这剑柄,并非为了这剑柄后的权势。”
“此后余生,我若薄情寡义,或是政事昏庸,抑或是意欲伤你,你便?用此剑刺我、挟制我。”
常歌的手这才放松下来:“君是要一谏臣。”
祝政依旧握着他的手:“……君是怕,再伤卿心。”
常歌低下头,未再出言推辞,反而稍稍握住他腰间的大司马剑:“不要称我为‘卿’。”他小声嘟囔,“这个是‘卿’那个也是‘卿’,听着怪窝火的。”
这是祝政还?做天子?时的习惯,总以“卿”指代臣下,譬如杜卿、刘卿,惟有常歌是“常爱卿”。
祝政:“是我失言了,你是常歌,执此剑之人,惟有常歌。”
常歌忽然?抬头:“还?有,我也不喜欢你以前老称‘孤’。一口一个,听着瘆得慌。”
“不称。以后都不称。”祝政软声道,“你不爱听的我都不称。”
他凑在常歌耳边,温软唤了二字,常歌猛地将?他一推,面上?当即笼了层薄红:“你怎么知道的!”
祝政照实回答:“……那日?你高热,火寻将?军彻夜照拂,一直唤你的小字,当日?……我就?在身侧。”
常歌满目惊奇地望他:“那不是十几年前!”
祝政拢着常歌耳侧碎发,常歌耳后同幼时一样,贴着柔嫩的皮肤生了些打卷的绒毛。
他温和一笑,叹道:“小将?军,居然?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