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也是一样,你们在寺庙信佛的,信的是佛。在家的居士,信的就不是佛了?没有这个道理吧?如果非得住在寺庙里才能信佛,孤觉得,佛可能没有这么狭隘。那么,是谁在这样想?”
“还是那群管理佛教的人么?比如说你,玄奘法师,你想给僧侣建籍,大盖寺庙等等,孤想问的是,这些是佛的想法,还是你为了讨好你心中的佛,而产生的你的想法?”
“玄奘法师,你真的找到自己心中的佛了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传入了玄奘法师的耳朵里,无异于震天雷一般。
在他的神识之中,本有一尊莲座,代表他的阿罗汉果位。但是随着这一声雷鸣,他的莲座竟然产生了裂纹,好似随时都会爆炸开来一样。
玄奘法师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他知道,他输了。
他辩佛,竟然输了。
一时间,贪嗔痴三念齐至,眼前一黑,口中一甜,一口血喷出来,仰面栽倒。
辩机赶忙扶住他,李牧也拉了一把,没让他后脑勺着地。
“快来人啊,玄奘法师身体不适,赶紧送回寺庙去。”
李牧一边说,还一边凡尔赛:“唉,孤的错,言语过激,实在是罪过啊,你们可不能学我啊!”
国子监的学子们高呼了起来,今日净看着辩机出风头了,这些学四书五经的儒生早就气不过了。先有房遗爱乱拳打死老师傅,后有李牧出手把玄奘说吐血,他们俩可是大大地为在场众人出了口气。
李世民远远地给了李牧一个赞许的眼神,随后离去了。李淳风,袁天罡,孔颖达等人,则是来到他跟前,李淳风佩服道:“殿下今日一语道破三教之秘,令人豁然开朗。心境也明了了,以往我就是太重表象,而忽略了实质……是啊,我们术士,何必与道士,方士计较谁是正宗呢,我们信奉的是天道啊!”
说着他对袁天罡道:“师兄,殿下说得没错,我就是被权力蒙蔽了心智,才导致十余年停滞不前,我看这个监正还是由你来当,我的去潜心修炼了。”
“你放屁。”袁天罡连连摆手,道:“你需要修炼,我不需要?好不容易才让你把摊子接过去,现在你想给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你要是不干,那行,撂挑子!”
师兄弟俩炒作一团,终于给了孔颖达插话的机会:“恩师一番见解,着实让徒弟豁然开朗。恩师说的,儒家讲人道,真是说到徒儿的心里去了。传道受业解惑,可不正是传承已有的经验,希望后来者继往开来么?恩师的话,更加坚定了我志向,此生徒儿一定把传道受业做好,让我儒家发扬光大。”
“欸。”李牧摆手道:“都说了,信仰可以被尊重,但是宗教需要节制了。”
“无妨的。”孔颖达笑道:“就如恩师所说,如果儒家是宗教,那么朝堂就是教派,只要儒家的门人,都能为朝廷所用,那么节制与否,也就没什么重要了。”他顿了一下,又道:“如今方知道,恩师高瞻远瞩,佩服,佩服。”
李牧赧然一笑,他知道,孔颖达已经明白,为何文位要绑定科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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