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坐在下首翻看着卷宗,却又心神不宁的,时不时偷偷看沈青葙一眼,心中暗自猜度。
殿中安安静静的,唯有纸张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和衣衫的窸窸窣窣声。
当王秀不知道第几次偷眼看时,沈青葙放下文书,转脸看着她:“王典言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没有。”王秀下意识地答道。
沈青葙也没追问,点点头重又拿起文书,刚看了几眼,王秀已经忍不住说道:“初次听说沈司言要到尚宫局时,我有些惊讶。”
沈青葙放下文书,问道:“为什么?”
“千秋节在麟德殿上,沈司言的琵琶惊动天下,我还以为,以沈司言的琵琶绝技,若是入宫的话,会去梨园,或者尚仪局。”王秀道。
“我没想过入宫,原本是想回家奉养母亲的,”沈青葙淡淡说道,“接到陛下的敕书时我也很惊讶。”
王秀突然生出点希望,连忙追问道:“那么沈司言还准备出宫奉养母亲吗?”
“不出宫,也可以奉养母亲。”沈青葙看着她,“既然陛下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想尽力一试,不辜负陛下的信任,也不辜负我自己。”
王秀一阵失望,想要说点什么客套话,但她这些日子以来心心念念都只是这一件事,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正在无语时,门外走来一个小宦官,看着沈青葙笑道:“原来今天是沈司言值夜啊!陛下传召,沈司言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