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歌舞表演看,林婳才觉得没那么无聊,喝了两口小酒,目光一直落在舞台中心一直旋转的领头舞姬身上,心里感慨:真厉害!这腰身仿佛如春风中的柳絮,细而柔软;旋转间,一颦一笑皆是妩媚动人。
记起来了,去年中秋节上,那场让人耳目一新、出尘难忘的嫦娥奔月,好像也是这位舞姬跳的,她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月奴?是这个名字吧。
“跳得可真美!”坐在一旁的清河县主忍不住夸赞了一句,“怕是没有人能比得过她的舞姿。”
这话听到林婳的耳朵里,她眉梢忍不住扬了扬,清河县主这话说得有点不合时宜,更不论方映雪就坐在她不远处。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见那方映雪说:“清河县主,话可不能这样说。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出了个比她更好的,你岂不是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了?”
“你——”清河县主被羞辱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攥成拳头藏进袖子里,隐忍下了怒气。
林婳斜睨过去,将清河县主面上的不忿收入眼中,清河县主的爹清河郡王,是个空有头衔的郡王,混得还不如一个伯侯,在握有实权的方丞相面前那是抬不起头的,清河县主自然也不敢惹方映雪这位方丞相的掌上明珠,更何况,方家在宫中还有个方娴贵妃。
像这种权势高低上的威慑,林婳都已经见惯不惯了,若放在其他人身上,她坐山观虎斗。但她就看不得方映雪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更别提这嚣张里还带着娴贵妃的势,娴贵妃的势不就是踩着她阿姐得来的吗?
“哦?”林婳轻轻一挑眉,故意道:“不知方小姐说的人外有人是何人?本郡主倒很有兴趣,想一睹此人的舞姿。”
方映雪面色笑容一怔,一双带着几分敌意地吊梢眼向林婳扫来,嘴角微勾地道:“你自然会瞧见的。”
“是吗?”林婳目光从上到下地将方映雪打量个遍,要她去想象方映雪的舞姿能比得上,这正在翩翩起舞,有仙女之姿的月奴。抱歉啊!她只能想到一只瘦瘦地鸵鸟在上面踱步,实在想不出什么美好的画面了。
林婳眼底笑意渐深,“嗯,本郡主非常期待。”
方映雪不愧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儿,一下就看明白了她眼底的嘲讽,当下面色涨红,怒得放下狠话:“你——你且好生等着罢。”
林婳笑笑,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继续欣赏歌舞。
“多谢紫云郡主,”清河县主小声地道谢,林婳微微点了下头,便就此带过,对于清河县主想攀交之意,表现得很不冷不淡。
圆台上表演流畅的歌舞,突然出了岔子,其中一个伴舞的舞姬脚下一绊,害得正在旋转的主舞月奴嘭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而方才绊了月奴一跤的舞姬又马上调整回去,这下的局面,便全成了主舞的错,便是月奴飞快地起身想接着跳下去,可那扭伤了的腿脚,已经影响到了舞姿的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