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一一作答,“嫂嫂好着呢,太医早早就请了相熟的,稳婆也请了好几位经验老道的,大哥他是想回来陪嫂嫂的啊,可军务太多太急,他实在脱不了身,只能往家里写书信,隔两天便来一封,那信厚的呀,怕是有一斤那么重,可记挂着嫂嫂呢……”
两姐妹从家事、聊到年少的事、又聊起盛京中有什么趣事。
说着说着,林婳困得眼皮打架,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皇后贴心地替林婳掖好被角,唤苏姑姑派人去太后宫中说一声,今晚林婳歇在她宫中了。
第二天清早,雪已经停了,天上还升起了太阳,照得树叶上结的冰开始融化,不过好像天气更冷了。
林婳伸手一推开窗户,就被寒风吹了个哆嗦,苏姑姑忙赶过来关窗户,“我的小郡主啊,您歇着点吧,好好的,跟这窗户过不去作甚?”
“我就想着屋子里太闷了,透透气。”林婳噘着嘴走回来,顺手拿起一把梳子,自个儿梳着长发,梳妆镜前,红玉正在为皇后梳妆,她眸光打量了下皇后,道:“阿姐,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皇后对着铜镜瞧了瞧,“是啊。”
“多亏郡主你昨晚劝着娘娘吃了好些东西,药也喝全了,”红玉笑着道:“今日宫中大宴群臣,以皇后娘娘您的凤仪定能艳压群芳,旁人是万万比不上的。”
那厢,苏姑姑去橱柜里拿凤袍,左翻右翻却没见着,便道:“红玉,前些日子不是让你叫司衣司赶制新的凤袍吗?怎的不见新的凤袍?”
红玉道:“红玉已经去传过皇后娘娘的旨意,也去催请过很多次,可司衣司那帮狗奴才竟说要给娴贵妃赶制这次宫宴的新衣裳,还要给皇上、太后赶制春天的衣裳,人手实在有限,故而耽搁了,还说宫宴到之前定然会送到。”
“你如何不早些与我说?”苏姑姑面色一下严肃起来。
红玉道:“姑姑,这事与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她们尚且不给面子,更何况——”话说到这里,红玉收了声,只拿目光怯怯地打量皇后娘娘,等着看皇后娘娘的反应。
林婳目光也向皇后看去,知道阿姐在宫中不管事,但不知这宫中的人对阿姐竟然如此见风使舵,便是再不受皇上的宠爱,便是再如何卧病在床,阿姐也是这大齐的皇后,她们怎么敢这般!
不想皇后只是对镜描了描眉毛,轻飘飘地道:“凤袍制作繁琐,司衣司的人谨慎些也正常,只要在宫宴前送到即可,这凤袍太重,我穿在身上还不舒畅呢。”
苏姑姑听罢,忙去衣柜里寻了一件合适的外衣,过来服侍皇后更衣,又唤来其他的宫女,服侍皇后娘娘净面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