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姑娘微带着哭腔地松开贝齿,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外头的风声也渐渐停歇,只余下枝端上微颤的金盏花香气靡艳。
又过了须臾,等月色渐渐自穹顶上照落进来,李容徽已重新穿好了那一件玄色的常服,将小姑娘横抱而起。
棠音娇小的身子尽数裹在他宽大的氅衣中,只露出一张殷红的芙蓉面与一双素白的小手,无力地攀着他的衣缘,素日里清甜的嗓音已有些微哑了,带着些许哭过后的颤音:“现在,现在去哪里?”
“回房。”他说罢,察觉小姑娘攀着他衣缘的手指紧张地收紧了,便于夜色中半俯下身去,轻吻了吻她红艳欲滴的双唇,轻笑道:“自然是回房用膳?”
“棠音想到哪里去了?”
棠音面色愈红,只将脸埋在大氅里不理他,好半晌,才自小声问他:“方,方才,真没人看见吧?”
“自然是没人看见的。”李容徽凑近了她的耳畔,嗓音微哑地轻轻笑道:“就是我颈上的牙印,怕是不好遮掩。”
“说好的,两日后要回门,不留下印记呢?”
大氅底下,棠音一张芙蓉面已红得看不出本色,只轻轻应了一声‘没人看见就好’,便将脸彻底埋进他的怀里,再不肯答话了。
李容徽也只轻笑一声,抱着自己的小姑娘,步子轻缓地往寝房的方向走,抛下身后一路旖旎的月光。
待他们走得远了,娇娇这才自库房的屋顶上睁开了一双明亮的黄眼睛,只慵懒地伸展了一下四肢,发出软软地一声猫叫。
落入庭院中靡靡月色,带出几缕未散的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