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泥金雕花镜台一座——”

“朱漆三斗房前桌一张——”

“朱漆浮雕喜鹊登梅屏风四面——”

棠音一样样地念了过去。

她念一声,李容徽便寻一件出来,从没有什么错漏。

只是等她都念得有些疲惫了,往下一看,发觉还有大半张嫁妆单子的时候,才觉出不对来,心中隐隐打了退堂鼓,只轻声道:“要不,今日就到这吧,一时半会也清点不完。”

李容徽便也放下了手里拿着的一对白玉笔筒,走到她跟前来,轻轻替她揉着肩膀道:“棠音今日里乏累了,一会用完晚膳,还是早些歇下好些。”

棠音听得他话里有话,面上微微一红,只小声提醒他:“两日后,我还要回门的。总不能整日戴着这么厚的围领。”

“我有分寸的。”李容徽轻轻替她取下了厚重的围领,目光自她微红的芙蓉面上缓缓垂落,落到那花枝般纤细的脖颈上。指腹轻抚上那斑斑驳驳的印记,惹得小姑娘红着脸往后一躲。

只是还未躲开,便被他扣住了腰肢锢在了怀中,语声微哑:“我不留下印记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