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行衍一声痛呼,白玉佩应声落地,于众目睽睽之下,摔得粉碎。

“这可是父皇赏赐的东西。”李容徽长睫垂落,昳丽的面容上显出难过之色:“臣弟知道皇兄厌恶臣弟的出身,可即便如此,也不该拿父皇赏赐的东西出气。”

李行衍面色骤白,一时间连疼痛都已忘记。

毁坏御赐之物,本就是蔑视君上重罪,加之李容徽方才那一席话,更是将这枚玉佩,推到了‘国祚绵延’的高度,他当众将其毁去,若是有心之人传扬出去,更有谋逆之嫌。

“分明是你暗算孤!”他握着自己的右臂,咬牙道:“你身着蟒袍而来,本就意在寻衅,更是趁着献礼之时,故意伤人,意在构陷,其心可诛!”

“众目睽睽之下,臣弟如何伤人?”李容徽面上难过之色愈盛,却仍旧是谦恭道:“若是皇兄觉得是臣弟意在伤人,那便请太医来当场验过伤势,若是臣弟所为,那便依大盛律法严加惩处,臣弟绝无二话。”

李行衍面色愈寒。毕竟他右臂经脉已断,自然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请太医验伤,便只能厉声道:“万寿节上,众人皆见我为刺客所伤,如今你在我的伤势之上下手,又如何能够验出?”

李容徽微讶,嗓音也轻轻抬起,足以令宴席之中所有臣子听清:“万寿节之事已过去如此之久,皇兄右臂上的伤势还未曾痊愈吗?”

第110章 全心全意 小姐对瑞王殿下可真好。

‘万寿节之事已过去如此之久, 皇兄右臂上的伤势还未曾痊愈吗?’

此言一出,便是满场的静谧,仿佛像是热闹的喜宴里凭空下了一场冻雨, 令在场每一人的神情都微微凝结。

因各自的立场不同, 面上渐渐流露出的神情也各不相同, 但却又不约而同地,都将视线落在了太子的右臂上,心底寸寸生出疑窦。

太子是在万寿节上为刺客所伤, 在场品级高些的官员自然都是亲眼所见。可毕竟是过去了一段时日,且又是最好的御医与最好的药材调养着, 即便未能痊愈,也不至于被轻轻一碰, 便痛到连一枚玉佩都拿不住的地步。

因而, 一些心思重些的官员,已经在心中打算着, 要如何打通关系, 问一问当日为太子就诊的御医,太子究竟伤情如何。

众目睽睽之下, 李行衍的面色愈发难看,半晌只开口道:“孤的伤势, 不日便可痊愈,诸位无须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