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顿,虽是看见他的神情,才不知为何想起了之纇香。但又怕揭到了他的痛处,便没再提起他方才哀颓又绝望的神色,只轻声道:“只是方才突然想起罢了。”

“大抵是这几日又试了许多香药与花露,但是始终没有进益的缘故吧。”

“这样。”李容徽握着檀香子的手指无声松开,将檀香子轻轻放回棋盘上,唇角微抬:“那我们便一样一样慢慢试过去,将世上所有的花草都试一遍,总能寻到合适的。”

岁月久长,不急于一时。

棠音听他这般说了,便也轻轻颔首,正想再与他说些什么,却忽觉马车轻轻一顿,旋即帘外传来盛安的嗓音:“殿下,沈姑娘,西市到了。”

棠音便与李容徽一道下了车辇,甫一抬眼,便见眼前的人流已围成了一个小圈,想是杂戏已经开场。

李容徽看了一眼,微微皱眉,自然不会让棠音往人堆里挤,便寻了一家就近的茶楼,开了雅间,两人立在廊房上往下看,倒也十分清晰。

猴戏、吐火、吞剑。

棠音少有看这种市井杂戏的时候,自是十分新奇,只觉得方才心中的郁结为之一扫。

这便也是她带李容徽来此的理由,只希望着他能因此也将不愉快之事忘却,哪怕只是暂忘也是好的。

她这般想着,又听底下锣鼓声紧密,像是杂戏将要到最精彩的部分,便也回头唤李容徽留意。

“李——”

他的名字还未出口,一双手指修长,掌心微凉的手便轻覆在她的眼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棠音愣了一愣,下意识地开口:“你在做什么呀?杂戏马上就要到精彩的部分了。”

李容徽剔羽般的眉深皱,只淡声道:“一会再看。”

说话间,他的视线一直冷冷落在杂戏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