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如何做的?”

李行衍眸光抬起:“儿臣一直是按母妃交代的做。”

“一直?”徐皇后凤目轻抬,眼底无半分笑影,如结霜雪:“本宫千方百计为你铺平道路,你却毫不珍惜,如今还敢与我说一直?”

她看着李行衍,启唇道:“好,那本宫说一句,你答一句。”

李行衍握着茶盏的手指收紧,仿佛不觉烫一般,好半晌,才垂首应道:“是。”

“花朝亭中,你是否令沈家嫡女等了近两个时辰?”

李行衍皱眉:“那日……”

徐皇后眉眼更冷:“是还是不是?”

李行衍唇角微微绷直:“是。”

徐皇后又问:“沈家嫡女不悦离去后,你是否让人不必理会?”

“……是。”

徐皇后一双凤眼定定地看着他,语调微显凌厉:“就在当日,沈家嫡女在宫道旁遇见李容徽。送他回宫,为他延请太医,之后与他多有往来,你却全然不知的。是还是不是!”

李行衍握着茶盏的手指愈发用力,显出青白的骨节。半晌后,却仍旧是自喉咙深处生生挤出一个是来。

徐皇后厉声道:“这便是你说的,一直在按本宫交代的做?”

‘咔嚓’一声,李行衍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微烫的茶水与碎瓷一并溅出,落在他的手背上。一时间青碧色的茶水混着鲜红的血液淋漓而下,触目惊心。

李行衍并不觉得疼痛,只强压着心底升腾而起的怒火,压得语声都剧烈发颤:“母后认为儿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