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词汇,却令李容徽心口无端一紧。
还未待他开口,棠音已经抬起眼来看向他,语声轻且郑重:“今后,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再被旁人欺负。”
“我大抵很难再进宫来看你了。”
李容徽的手指蓦地攥紧,眸底暗色翻涌。
他明明已经做出了她喜欢的姿态,为什么她还是要走?
是因为太子吗?
李容徽低垂下长睫,掩住眼底暗芒,语声轻颤:“是因为昨日之事吗?”
“昨日之事?”棠音微微一愣。
李容徽轻轻点头:“昨日你离开后,太子身边的苏吉曾来过长亭宫。”
他静静望着棠音,见她甫一听见太子二字,立时便抬起眼来。一双本就幽深的瞳眸,暗色愈浓。
滚过唇齿间的每一个字,都似钝刀在心口慢慢磨过,但在出口时,却仍旧轻柔而平稳,不带半分颤抖:“他说,他是来替殿下请未过门的太子妃去承德殿一叙。”
太子知道她进宫来了?还知道她来了长亭宫?
这是……派人悄悄跟着她?
棠音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只觉得恍惚间,四周视线落不到的地方,都躲满了太子的人,一个个全都在黑暗里扒着墙角盯着她看。
这个想法一起,小臂上顿时便激起一层寒粟,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臂弯,胆战心惊地问道:“然后呢?”
“我回答他,近日里只来过一位沈姑娘,不曾见过什么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