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来只是几句戏言,最后却成了帝王与权臣的对峙,实在也是始料未及。
献帝盯着褚桓,纵然胸口血腥翻涌,但脸上却缓缓地扬起了笑容,“尚书令说得对,朕应该一视同仁,既然罚了兵部尚书的二十廷杖,那也理当罚褚韫二十廷杖,既然官服已经扒掉了,那就打吧,打完之后,帮少卿穿上,此事便算了了!”
二十廷杖,对肃亲王来说,其实也够呛了,但到底武将出身,皮粗肉厚,二十廷杖还是能受得住,但褚韫是文官,弱不禁风,二十廷杖打下去,那是要命的。
献帝盯着褚桓,“尚书令,朕的这个处罚,你可还满意啊?朕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自己选择,要么,丢官,要么,上廷杖!”
褚桓一口气在胸腔里,死活压着没出来,和献帝一样,血腥在喉头里翻涌,脑子里飞快地算着利益。
尤其看到方家父子竟然站到了肃亲王的身边,他便知道方家已经是与肃王府暗通款曲,不为裕亲王所用,如今兵部,吏部都在被肃亲王的人掌控了,若丢了大理寺,则被他们蚕食了半壁,怎也不能相让。
一咬牙,道:“臣认为,既然是在这殿上犯错,上廷杖也是合理的。”
褚韫哆嗦了一下,脸色刷地白了起来,倒吸一口凉气。
廷杖二十,他如何受得了?
献帝缓缓地笑了起来,“好,好得很,来啊,给两位大人看刑!”
苏负阗马上率人进来,把褚韫和肃亲王拖了出去。
外头架着两张上刑长凳,肃亲王脱掉官服,驾轻就熟地趴了上去,撅起屁股,熟练得就像吃饭一样。
褚韫却是浑身哆嗦地被摁了下去,慌得头皮都麻了,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话都不会说,只叫了两声父亲,便再发不出声音来。
肃亲王斜视他一眼,呸了一声,“好你个褚韫,当本王还是昔日的窝囊废,不敢反抗你们褚家,所以便极尽羞辱之能事,本王就是倒霉挨打,也绝不叫你们好过。”
殿内,百官纷纷转身看出去,这苏负阗也是挑事似的,人就直接摁在了殿门口,两人的神情都叫百官看得个清清楚楚,肃亲王淡然,褚韫慌张,一目了然。
苏负阗下令,“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