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方正大怒,“放肆,你是什么身份?本官主审此案,都不敢说此案一定与太子有关,你竟是私下定了太子的罪吗?没定罪之前,太子尚是清白之身,便定罪了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来人,上板子掌嘴!”
大理寺堂上,执刑之人是吴威镇,吴威镇是个不含糊的,褚方正的令一下,他当下就轮了掌嘴的板子上前,叫人制住了他,然后对着张钧生就左右开弓,直打得他血沫横飞。
裕亲王狂怒,却帮不得,暗自焦灼,张钧生上堂,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他憎恨地看着宇文啸,额头青筋跳动,断没有想到,他竟能让所有人翻供,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纵观整个北唐,敢公然与褚家和他作对的人,有几个?为何宇文啸能说得动他们?还是说,给了银子?
想到这里,他陡然抬起头,看着褚方正道:“时隔这么久,证人的口供竟能严丝合缝,不排除有人弄虚作假,或者是拿银子收买,此案不能再审,必须要去原籍查问,等查问完之后再审不迟。”
褚方正却仿若不曾听见,打完了张钧生,便直接开始盘问证人,气得裕亲王一张脸都铁青了。
第295章 牺牲张钧生
褚方正仿佛阎罗上身一般,震慑了在场所有人,连番的审问。如狂风暴雨容不得有丝毫的歇息,这样问出来的话。和方才宇文啸叫他们在堂上作供细节竟是毫无差别。
这些口供就真的形成了证据链,一环扣一环。劳俊才与部下都作供,说太子就寝之后。是张钧生带走了颜如玉,劳俊才说当时他喝得有些糊涂。只听得张钧生说太子爷或许等酒醒之后会要有人伺候,所以暂且留下。而当时营中负责太子夜巡防护的军卫,笃定太子爷半夜里不曾醒来过,也不曾出来。更无人进出,所以断定太子没有叫颜如玉伺候过。
现在的问题关键就是,张钧生把颜如玉带走之后,带去了哪里。为何翌日一早才送回大槐树底下。而且,当时的颜如玉分明是被折磨过一番了。这点从更夫和粪工的供述能确定。
案情卡在这个当下,褚方正严声质问张钧生,张钧生本来还十分狂傲。但被打了嘴巴,气势折了大半,又见裕亲王都做不得声,只用冰冷的眸子盯着他,他急乱之下,错漏百出,一会儿说更夫撒谎,一会儿说把颜书柳先送了回去,可他这些话都与褚方正最先形成的证据链对不上,越发显得狼狈慌张。
宇文啸一直盯着他,等他眼底露出惊慌急乱之色的时候,倏然指着他厉声质问:“有人看见你把颜如玉送到了裕亲王的房中去,翌日一早你再从裕亲王的房中接走颜如玉,所以,真正污辱颜如玉是裕亲王,是不是?”
宇文啸此言一出,裕亲王当下大怒,竟不顾身份便从旁听座位上跃起,一拳打在宇文啸的脸上,宇文啸侧身一避,没完全避开,拳头从他的脸颊上擦过。
裕亲王指着他的鼻子,面容狂怒至扭曲,“你竟敢在大理寺堂上攀咬本王?你拿出证据来,否则本王便要治你一个诬陷之罪。”
宇文啸淡淡地拂开了他的手指,盯着裕亲王,他们身高相当,气势丝毫也不减地与他对峙,“伯父何必心急?侄儿既然能说出这句话,定有证人可以证明,只不过,这位证人被皇祖父先传召入宫去了,您稍等便是。”
“你……”裕亲王眼底再狠了几分,恨不得当场把他撕碎,“此案审理在大理寺,你为何把人往宫里头送?你到底有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