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方正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直视着裕亲王,“本官好多了,可以审理,王爷,还有问题吗?”
裕亲王气恼得很,看了褚方正一眼,又看了宇文啸一眼,心头大怒,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勾结起来了,可宇文啸这边,他一直命人盯着,不曾到过褚方正府中去,他们是何时开始暗通款曲的?
在褚方正忽然锐利的眸子盯视之下,褚韫虽极不情愿,却也不得不让出了位置。
褚方正手慢慢地握住了惊堂木,却也没拍下来,只是抬起了眸子,扫视了堂上一眼,缓缓地下令,“带张钧生!”
裕亲王冷道:“褚大人,怎么一来就要带本王的家臣?不是该先查问证人吗?你该不是病糊涂了,连如何审案都不知道了?”
褚方正看着裕亲王,“王爷,少卿主审之时,您并未有干预,为何本官第一道堂令,王爷就要反对?且您方才也说,在这大理寺大堂之上,做主的是主审官员,王爷安心旁听,禀报圣上即可。”
裕亲王怒道:“他们的证供,是否属实你没有查实就传本王的家臣上堂,若是诬告,岂不是连累了本王的名声?”
宇文啸听这话却笑了起来,“王爷,原先要请太子殿下上堂,您是十分赞成的,案子都还没真正进入审讯阶段,事实情况未曾清楚,您赞成传太子殿下来,怎地现在要传您的家臣,您却百般阻挠了?莫非这事还别有内情?”
“宇文啸,你不得放肆!”裕亲王大怒,倏然起身盯着宇文啸,“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本王,触犯本王的底线,简直是目无尊长,你不要以为如今圣上宠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本王要惩处你,多的是办法。”
臧大人淡淡地道:“王爷这是威胁吗?不知道世子犯了什么罪,王爷要在这堂上处置世子呢?”
裕亲王恶狠狠地道:“就他目无尊长这一条,本王便可惩处他,臧大人,莫不是连皇家的事你都要干预?”
臧大人正色道:“既然是家事,那就不要在大理寺堂上处理,圣上十分关心此案,诸位大人王爷,还是先以审案为主吧。”
一直没说话的云王,也发话了,“谁都不得干预堂审,退开!”
云王发话,裕亲王纵然再生气,也不好当面忤逆,毕竟他方才才以目无尊长来斥责宇文啸,云王是他的叔父,他若顶撞忤逆,便也犯下了目无尊长的罪。
张钧生被带了上堂,张钧生是裕亲王的家臣,也是他的左膀右臂,这些年,裕亲王干的事,有一半是经过张钧生的手。
张钧生甚是狂傲,到了堂上,仗着有裕亲王撑腰,竟连跪都不跪,更口口声声叫嚣,是有人设局冤枉他,企图为太子开罪,也是在是狂傲惯了的人,才敢在大理寺堂上说这样的话,自然,由此可见裕亲王一干人等早就认为此案太子没有翻盘的可能,张钧生被带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堂上出现了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