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和他们隔得远远儿的,一副漠不关心死了全家的臭脸,却将他们之间的话听得分外清楚。
他心里冷哼,姓延的可真能装,还陛下复召,还考虑考虑!切~
但他心里清楚得很,延鹤年,就算一个不在洛阳也常有人提及的人物。
譬如他的诗和文章,还在广为流传。男子称他为人生楷模,下辈子投胎的标杆;女子则心心念念着他能有朝一日回到洛阳,他们好继续再睹延状元的风彩。
就,以前他没觉得什么,现在再听这个名字是真刺耳。
“其实入不入朝,还是师兄你高兴最好。”逢喜仰起头,真诚地建议。
延鹤年揉揉逢喜的头发:“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我的小师妹啊。”
逢喜忍不住笑了笑,回他道:“师兄少拿我打趣啦!”
萧琢听得大脑嗡嗡作响,只恨自己长了一对耳朵。
延鹤年望着逢喜的脸,十分心疼,摇头:“没有打趣,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女孩子家家的,在官场不容易。”他叹了口气:“早劝你不要沾惹这些,太累。听说你又在刑部,那么危险的地方……”
逢喜抿了抿唇:“可是师兄,我喜欢啊。”
延鹤年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喜欢顶什么用?你若是按照我说的,留在莱州书院教书,可比如今自在多了。你在官场,危险那么多……”
逢喜心想,她师兄就是唐僧转世,总要唠叨她一顿,生怕她吃苦受累,过得不好,于是她也点点头,“师兄你放心,我要是哪天我干不下去或者不想干了,就马上辞官,我也不去教书,就跟你周游名山大川,嘿嘿嘿,你看行不行?”
延鹤年面色稍霁。
萧琢已经抓紧了马缰,马儿被他勒得生疼,开始不安地嘶鸣,他才慢慢松了力气。
好啊好啊,都已经聊到辞官跟他去玩了,下一步该聊什么了?是不是该聊两个人结婚生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