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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夫人是个识趣人,尽管内心早已是掀起惊涛骇浪,但面上并不表现,仍把沈旖当作普通晚辈,拉拉家常,闲聊几句。

“行宫那些日,我就想邀你聚聚,踏踏青,说说话,可谁料出了那档子事,各自都在屋里宅着,再想,也只能是想想了。”右相夫人很是遗憾地一声叹。

沈旖亦道:“夫人心意,沈旖心领了,来日方长,总有聚的时候。”

“那倒是。”右相夫人应景地回,内心却不这么想。真回了京,这位估计就得进宫了,宫里宫外,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南秀端着茶盘进来,盘上搁了俩茶壶,一个到了右相夫人桌前,另一个是给沈旖准备的花果茶。

沈旖瞧着右相夫人茶盏里浮起的绿叶,也想吃吃。

右相夫人忙把还没碰的茶盏一推:“你吃。”

南秀笑着把茶盏轻轻推了回去,代替主子道谢:“夫人美意了,只是我家夫人近日身子不适,不宜多吃这种浓茶。”

一听这话,右相夫人必是要关切地问:“哪里不适?可有找太医看过,不舒服要说的,不能忍着,不能仗着年轻,恣意挥霍。”

沈旖细细听着,待她说完,正要回,南秀却抢了先:“劳夫人挂怀了,我家夫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胃口不适,总想吃些酸的,怪味的玩意。”

胃口不适?酸的?怪的?右相夫人一愣,不自觉就道:“那是得注意。”

“是的呢,再注意,都不为过。”南秀一反往常,话特别密,仿佛沈旖出个声都难受。

而就在这时,沈旖忽然转过身,手捂着嘴,轻呕了一声。

右相夫人瞧着沈旖的侧身,还有侧脸,更愣了。

沈旖拍了拍胸口,似在缓解突如其来的不适,好一会,才回过了身,对着右相夫人道:“夫人见笑了。”

“不不不,身子不舒服是大事,须得重视,不可怠慢。”右相夫人已然有些语无伦次,更准确的说是不知所措,无意之中,好似又窥探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然而,她却一点都不想提前知晓。

偏偏,南秀关心过度,给沈旖递上香茶,密密的劝:“夫人您尝尝这茶,八宝里又添了酸枣,酸甜爽口,保管对您现下的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