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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工近日可好?”

卫臻漫不经心的语调, 似是随口一问, 谢霁却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了身, 看着夜色下身影朦胧, 却愈发不可测的男人。

这么瞧卫世子, 竟有几分皇帝才有的威仪感。

谢霁收敛心神,打掉脑海里不该有的念头, 朝卫臻拱手道:“有劳世子关怀,近日还算安好。”

卫臻闻言,扯唇一笑, 反手将酒壶倾斜,对着角落倒下,缓缓道:“沈家姑母没了,谢工与之是姻亲,这心情,倒是调整得快。”

闻言,谢霁一怔。

虽是姻亲,可他与惠太妃未曾见过,形如陌生,惠太妃又走得如此突然,要说伤心难过,那才是作假。

谢霁不语,卫臻又道:“荣国夫人可好?”

一句比一句考验人。

内宫外宫壁垒分明,尤其在外,更要设防,谢霁伴驾至今,莫说见沈旖一面,便是书信也没传过一封,叫他如何回。

更何况,卫臻和表妹已经是天涯陌路,卫臻再问这话,不大合适。

谢霁有心相劝,酝酿几番,最终道:“听闻世子与思家有了婚约,在这里给世子道一声喜。”

“喜?从何而来?”卫臻一声轻讽,话落下去,又带着一丝懊恼,和烦躁。

“你去告诉她,我并没有背弃她,娶思家女,是形势所迫,非我本心。”

许是喝多了,亦是苦闷久了,借着酒劲,卫臻把压在心头如同大石窒闷的话说了出来。

谢霁此人,有分寸,知轻重,亦不会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