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卫臻突然活了,不对,是压根就没死,那样芝兰玉树的儿郎,多少女子想嫁,为何偏让你一个商户女占了便宜。
即便沈旖如今已是一品国夫人,那也是沾了卫家的光。
饶是谢氏早先对卫臻如何满意,在经历了这系列的变故,剩下的只有闹心。
谢氏吩咐侄儿:“你给卫家写个拜帖,就问贵府何时有空闲,我想去拜访。”
谢霁面有迟疑:“不若再等等,理亏的是卫家,应当他们先上门。”
卫国公何等灵透的人物,他那信送过去,就该知晓两家姻亲关系算是到头了。若是顾念儿子,仍在想法子转圜,那么他也只能公事公办,把董家人还有收集到的证据上交刑部衙门,让官家去做主了。
好在卫国公是个明白人,顾全大局,隔日,他亲自押着卫臻上门,前来请罪。
沈桓见卫臻跪在自己面前,当即就要拉他起来,直道:“卫世子也是身不由己,人命为大,情有可原。”
谢氏一看沈桓对卫家那客气样就来气,保持着表面的礼节,不冷不热道:“世子是有福之人,一脚踏进鬼门关都能转危为安,可惜我家央央福气浅,怕是配不上了。”
卫国公道:“沈夫人言重了,要说不配,也是我儿配不上。”
“欸,国公爷才叫客气,没谁配不上谁,只能说造化弄人,两个孩子终归是缘浅了。”沈桓把话挑明了,也是想速战速决。
卫臻活着,那是最好,二人赶紧和离,挡在皇帝和女儿之间的阻碍就彻底没了。
两家长辈很快达成共识,尽快把这事办了。唯有卫臻不甘不愿,低着脑袋,脊背绷得笔直,不知在想甚。
谢霁默默当个旁观者,也顺便打量卫臻,名满帝京的金龟婿,在这一刻,竟显得有些可怜。
之于假死,到寺庙养病这一说,谢霁是不大信的。
当真如此,为何又不能对沈家坦白。以他对表妹的了解,表妹听后,不仅不会有怨言,反而会全力支持。
一步错,步步错,说来,也是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