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岑草,川奈,雾松。”沈旖答得也规整,但也只有规整,不含情绪。
天子也有盲区,对药草也不甚感兴趣,听后唔了一声,便不再言。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
周肆再看沈旖:“你今日瞧着气色好多了。”
面上又有了红润的色泽,不同于高烧那种看了就叫人揪心的满江红,而是瞧了让人悦然的粉红。
沈旖思索了一瞬便回:“托皇上的福,好多了。”
一板一眼,规规矩矩,是没错的,但正是这没错的规矩,叫周肆听了反倒越发不适。
若是没那么上心,如今也没那么多顾虑了。
上了心,一切就变了。
周肆思绪百转,捏紧了香囊,轻咳一声:“夜里你多次喊娘亲,你和你母亲,当真是感情至深。”
沈旖觉得这话说得就怪:“母亲生我养我,事事为我打算,我自然感激惦念。”
寥寥数语再次把周肆要说的话又堵了回去。
这世上,谁人敢不听他的,谁人敢驳回他的话,偏这妇人,样样都做到了。
他还发不得脾气,不然心思郁结,来个伤风感冒,心疼的还是自己。
周肆嘴角挂着的笑有多冷,心里的情有多炙热,唯有他自己知道。
然而到最后,面冷的男人什么都没说,走到了床前坐下,抬手兀自脱起了胸前的盘扣。
沈旖瞧着男人,就那么定定瞧着,周肆瞪她:“瞧我作甚,还嫌不够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