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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就是这样的作女,他怎就放不下了。

过年这样的大日子,别的妃子日日来求见,送这送那,嘘寒问暖,唯独她,像是没他这个人,跟妃嫔们过了个除夕,又扎进玉坤宫,也不知在做什么,一点声儿都不透出来。

年轻帝王本就心思重,善揣测,如此想过,只觉胸口堵着的气快要满溢,眼底阴霾亦是重重。

他对女子从不上心,头一回上心,便遇到沈旖这般的,倒叫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周穆留意帝王神色,像极了他年轻时为情苦恼的模样,不由更是得意,想你坐拥一切,以为无所不能,却还是有今日。

周穆怀揣着心思,对帝王献言:“皇上重情,也要看女子是否感念皇上的情,若是个没心没肺的,”

说到这里,周穆自己也是一塞。那个大的,不就是没心没肺,需要他时,落着泪儿好不可怜,不需要了,翻脸无情,递出去的信,皆没了回音。

“臣以至亲的身份给皇上忠告,女子,不可宠,要宠,也不能过。”

周肆想到周穆这个年纪,不说妻了,连个正经的妾也没,后院尽是些乐伶歌姬,还不如自己,对他亦是瞧不上。

叔侄俩表面和睦,其实内心都在互相嫌弃。

周穆在暗,说不得,只能打别的主意,对皇帝献策道:“其实女子的心思,也好试,就看皇上愿不愿意了。”

“王叔倒是懂。”周肆有所动,但不愿表现出来,话里愈发的冷嘲。

周穆抚掌道:“皇上且试上一试,就知这沈氏值不值得了。”

周肆眸光微闪,略有所思。

玉坤宫内,吃过年饭的姑侄俩无所事,玩了一会牌,太妃嫌费脑,把牌一扔,叫沈旖讲故事给她听。

太妃近日养出来的新爱好,听些民间轶闻,趣味杂谈,自己又不爱看字,嫌费眼睛,沈旖自然成了被她使唤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