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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相中,见到沈旖真容,好像确实是那一日,但在周肆看来,他和沈旖的缘分其实更早。

早在太妃处心积虑要将沈旖塞进他的后宫时,他们的缘分就开始了,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分了岔,但终究还是会并作一处。

周肆不管周穆如何作想,他放下了这话就要个结果,周穆若是不肯,他不勉强,只是想要出宫逍遥自在,亦是不可能了。

周穆哪里不知道自家这位皇帝侄儿的脾气,说是商议,说是不勉强,可你真不同意试试,皇帝的意思都敢逆,不要你命,也得卸你一层皮。

又过了一日,正月初二,周穆彻底清醒了,作为长辈,给皇帝侄儿包了个大红封,少见地语重心长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各部尚在年休,你便要纳进来,这章程还走不了。”

“那就等年后。”人已经在宫中,周肆也不急在这一时。

年后这概念就宽泛了,周穆是觉得等个一月两月,亦是不急。

但周肆有自己的意思:“过了十五,王叔就递折子吧。”

“折子?什么折子?要折子作甚?”周穆不是很想正面回应。

周肆淡淡瞥了他一眼:“楚夫人,扈夫人,或者虞夫人,王叔以为哪个更顺口。”

卫字就别想了,念出来只会膈应到自己。

周穆窃以为,哪个都不合适,一品诰命,十几岁的女子,何来配。

但皇帝算是美色迷了心窍,执意要当一回昏君,周穆又能如何,不能拦,也拦不住。

更何况,他自己亦是个情路坎坷的,但见皇帝侄儿好不到哪里,心里更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快意,又不想皇帝太快地得偿所愿,显得自己更为可怜。

大过年的,孤家寡人的帝王,和自诩孤家寡人,连个正经妻子都没的宁王,过得异常的清净,下下棋,吃吃酒,说说心事,叔侄俩的关系倒是和睦了不少。

周穆对着周肆颇有过来人的心境,谆谆劝道:“这女子,你也莫太宠,就好比那猫儿,你越顺着,它越不把你当回事,一不留神,就骑你头上去了。”

周肆沉默听着,内心想着,可不就是猫儿,眼睛眯着,小腰伸着,对他爱理不理,心情好的时候,也就给个清清淡淡的笑脸,心情不好了,转个身,给个背影让你自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