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太妃把话头又扯到自己身上,沈旖严肃了口吻又问:“皇上把宁王拘在宫中,是不是真要处置他了?”
但凡有点门路的人家,谁人不知先帝对这个嫡亲的弟弟宠得很,只要不是抢他龙椅,几乎是有求必应。
还有单独给宁王的遗诏,无异于免死金牌了。
周肆真要处置,怕也只是将宁王收拾一通,治治他言行上的出格。
沈旖这样问,是想看看太妃的反应,若周肆真的有所察觉,会不会故意放宁王在宫里,试试太妃。
毕竟,皇帝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尚需荫庇的小小少年了。
他要的,是绝对的服从,和忠心。
太妃又何尝不明白这个理,隐隐也有所察觉,皇帝这回大动干戈,怕又在有所盘算了。
太妃沉默了半晌,道:“若我没料错,你可能要出宫住一段时日。”
沈旖也有这个感觉,从太妃口里说出来,令她更有几分把握,和雀跃了。过两日前后宫城门都要相继落锁了,不晓得能不能在那之前出去。
太妃觑着沈旖,打破她的希冀:“年前就不指望了,看看过了十五能否行。”
皇帝就算要放,也不可能现下,正热络着,便是脚丫子都觉香的,哪舍得这早就放出去。
沈旖嘴上说说,心情平复下来,也觉不可能这么快,夜里男人饿狼似的缠了自己一回又一回,瞧那兴致,一时半会怕还降不下来。
好在人还存了几分理性,完事了就把她送回玉坤宫,便是正经的宫妃,也断没有在皇帝寝殿久住的道理。
沈旖不想提周肆,太妃不想提周穆,醒目的红帖子搁在案桌上,太妃问沈旖:“你落水那事,人还没正经道过歉,就算发落了身边宫女,也只不过是做给人看,你若去,不必客气,真要论起来,她的处境还不如你。”
梁家不比卫家,功劳是有的,可行事过于张扬,不说本家,那些凡是沾了亲的旁支没少在地方上招摇横行。显帝又不同于先帝,先帝顾念情分,可能还会事先敲打,显帝是逮着了火候,直接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