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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话听到老夫人耳中,更是怒:“她一个寡妇,不安安分分守着,还想作什么妖,给她颜面就蹬鼻子上脸了。”

刘氏没胡氏机灵劲,只会附和老夫人:“是的,我们哪里待她不薄,她不守妇道,还胆大妄为,出门一趟,竟然假死私逃,正经人家的女子可干不出这事。”

三儿媳张氏闻言,想笑又不敢,诓骗人进府又不善待,第一日就质疑新妇品性,世子头七还未过,半夜打打闹闹地上门,换门第高的贵女,可没这么好欺负。

凡事有因有果,张氏没觉得沈旖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充其量也只能说用错了办法,太冲动。

许氏不愿再管沈旖的事,只等国公爷的消息再做决断,如今只想大事化小,和稀泥道:“人已经进了宫,太妃不愿放人,我们也没辙。”

老夫人恼道:“那我就去求皇上,圣旨赐的婚,还能不从。”

太妃又如何,她堂堂一品诰命夫人,出身大家,儿子孙子都是功臣,皇帝也要给她三分薄面。

许氏都要忍不住冷笑了。

人都已经监守自盗,心里怕早就不知道为这赐婚悔了多少遍,上赶着触人霉头,是嫌活太长,命太硬了。

事关卫家,许氏难得强硬一回:“母亲莫急,我已书信寄往北边,且等国公爷定夺。”

胡氏亦是难得跟许氏意见一致:“是啊,反正人就在宫里,还能遁地不成。”

许是被太多人惦记,跟前又有个最能折腾的主,沈旖几宿没睡好,皮肤白,眼底青影也被衬得明显,夜里周肆过来,捧着她的脸仔细瞧,颇有闲心地打趣:“朕日夜操劳,等闲不得空,可也没见你这般困顿。”

沈旖眼皮沉沉,没精打采:“皇上等闲有空就去操劳她人的夜,妾这里倒是不必记挂。”

气力不济,这嘴皮子还是一样的硬。

周肆勾她琼鼻:“一个你都不够应付,哪里还有别的空。”

男人幼稚起来,三岁孩童似的,偏爱跟她打这嘴上官司,前世的周肆,也未见得有这般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