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像是她以为的没了男人,守着活寡的落魄憔悴样。
更何况,她未曾召见,又没宫牌,沈旖如何能进来宫里。
不等太妃问出来,沈旖已经走过去挽住了姑母手臂,声如莺歌,曼语道:“前段日子央央糊里糊涂,犯了不少蠢,多亏姑母相护,才能逢凶化吉,姑母恩情,央央无以为报,思来想去,唯有长伴姑母身侧,陪伴您照料您,央央才能心安。”
她就算进了宫,也不是上赶着给人暖被窝的。
要暖,也是他来暖她的。
沈旖长了张能哄人的脸,只要她愿意,一旦乖起来,小甜话一句一句往外蹦,能把人心都揉化了。
惠太妃到底不年轻了,又久居深宫孤独太久,沈旖又是费了心思的哄,之前堆积在心里的那些不满,来得快,消散得也快,然而面子上还是要做做,不能轻易就让这丫头蒙混了去。
“你便是想明白又如何,之前做什么去了,没出息的东西,当初给你了机会抓不住,现下你成了这样,还有何指望。”
惠太妃瞧着沈旖一身素服,还有高高挽起的妇人头就眼睛疼,也是命数如此了。
“你才出了个宫,不好好养病,又是如何招惹的卫世子。”
兄长在信里也只是提了个大概,并未细说,只道是拜佛拜出来的缘分,如今看来,不过是桩草草收场的孽缘。
沈旖补充不了多少,也只添了几句,路上遇到个登徒子,世子仗义想帮,这才有了故事。
惠太妃听后倒是颇为感慨:“英雄救美,也算一段佳话,只可惜这命,也太薄了。”
然而一想到卫臻是救驾没的,惠太妃又说不出太重的话,只道卫家不仗义,把消息瞒得死死,分明就是轻视沈家,明摆着作贱人。
沈旖抬袖抹了一下不存在的泪:“世子仁义,只怪我们缘浅,央央没那个福分。”
哪怕人活过来,且回来了,这样的福分,她也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