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旖听这咳嗽声,便知这位国公夫人怕是气道有些不畅,该用哪些药,她都想好了,只是现下她衣衫不整,身上还披着男人的衣裳,实在不适宜正面示人,是以,她只能继续晕了。
少年慕艾,又大受感动,难免失了分寸,王寡妇委婉提醒了一句,卫臻方才松了手,把沈旖交给她看顾,可那眼睛仍是像长在了沈旖身上,一刻都不曾挪开。
若不是许氏连着咳了好几声,这一眼,怕是要看到天荒地老了。
平生不遇倾城色,一旦遇上
许氏轻叹:“是我想左了,本以为你不需要,看来还是要安排几个房中人。”
少年郎血气方刚,冲动易躁,便是自己头角峥嵘,样样出众的儿子也免不了俗,犯只有登徒子才会犯的错。
卫臻面有赧色,却坚定道:“母亲莫要打趣孩儿了,孩儿想要的只有这一个。”
听到这话,许氏一声轻哼:“想要又如何,你父亲当年也如你这般执迷不悟,可最后还不是娶了我。”
说完,许氏自己也觉冲动,下意识望向卫寡妇那边,见她正专心照料昏睡的少女,还有意离远,心道是个识趣人,便稍微放下了心。
“你的亲事,只我一人说了也不算,你父还在北边,吉凶难料,你祖母为着你父亲的病情也是愁坏了,你这时候说亲,想娶的只是一个商户女,就只能以冲喜的名义,不然,你祖母未必肯答应。”
许氏家世不显,小官之女,若非老夫人为了断绝儿子不该有的念头,而她正好又在那时候出现,国公夫人的位子也轮不到她来做。
“父亲那里,就由母亲书信告知,至于祖母,儿子自有办法。”
与许氏对婆母的谨小慎微不同,卫臻作为老太太最疼的孙子,向来是不怵的。
临到入夜,沈旖再次睁开眼睛,人已经置身在水月庵的斋房里。
躺久了,身子也乏,她哑声唤王寡妇,回应她的却是许氏。
“你且躺着,我们就这样说说话便可。”
私下里,许氏倒也不是个墨守陈规的严厉人,沈旖又是这般少有的殊色,皮相骨相皆具,叫人瞧着赏心悦目,非外头那些庸脂俗粉能比,态度上也不免变得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