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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荀却是将脸一肃:“皇家内院禁止嬉闹,七弟你身为皇子,这么大的人儿府上的妾都娶回来好几个,这道理还要皇兄亲自教?”

萧荀平日甚是宠爱这个异母同父的弟弟,甚至登基后允许他不用称自己为皇上,继续沿用做皇子时的称呼,萧潜也懂得进退,从不踩越君臣有别的那根底线,此刻听萧荀这么一斥,也不恼怒,反而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给他:“皇兄,您先别顾着骂我,瞧瞧我给您带什么来了?”

萧荀闻言,黑着脸瞥一眼摊在他眼前的信,眸底似骤然起了一丝涟漪。

萧潜笑着打趣他:“皇兄您写信就写信,干嘛非要将信命人磨旧,遮遮掩掩的搞的跟做贼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和谁家女子“暗通曲款”做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这七皇子还真敢说。一旁的李宏极力给他使眼色,然而那人似乎一点都没瞧见,盯着皇上衣襟上的泥点子,尔自嘀咕着:“这泥点子是从哪弄的?难不成皇兄钻地洞里了?”

这七皇子作死怪不得他,李宏心里憋着笑默默给萧潜点个蜡。

萧荀正臭着的脸更臭了,他冷斥道:“萧潜你皮痒痒了是不是?”

萧潜吓得立马用巴掌轻轻打了嘴,赔着笑:“皇弟出言不逊,掌嘴掌嘴。”正要再说些什么,萧荀已一把拿过这封信,掉头朝来的方向走去。

萧潜急忙喊道:“皇兄,您去哪,这满殿的朝臣都等着您议选秀女的事呢,喂喂喂——”

这厢,柳翩翩前脚刚回到殿内,还没来得及换下一身脏兮兮的衣裳,就听守门的小太监高呼道:“皇上驾到。”

柳翩翩心头咯噔一声,再不知萧荀为何去而复返。

难道说他有急事找她?

可这会他不是该在殿内沐浴更衣整理仪容吗?

心里虽这般想,可也不敢丝毫怠慢赶紧出去迎萧荀。

萧荀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沾了泥点子的玄色龙袍,他人本就生的高大,走起路来极快,说虎步生风也不为过,门口太监的通传声刚过,待柳翩翩走出去时,萧荀人已站在殿内。

此刻晌午刚过,日影西斜,金灿的日光穿过堂屋投在绣有齐国风志的镂空菱花屏风上,将站在屏风前的他身影拉的老长,犹如一道巍峨高山般将屋中光线全部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