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荀眼神一暗。
若她给他擦脸,待会就要借势‘赶’他走了,他还怎么赖下去?
他改为接过她手中丝帕,慢悠悠的道:“不用,朕自己擦。”
正欲弥补错误的柳翩翩伸出的手一顿,随即尴尬的收回。
也对。
萧荀素来对仪容苛刻,不允许自己在旁人面前有任何瑕疵。
她方才用了蛮力,说不准这会儿他脸上印的巴掌印下微微红肿也说不准,他此刻自己擦脸,肯定是不愿任何人,包括她看到他难堪的一幕。
想到这,柳翩翩心底更为自责,她攥紧袖口忐忑的道:“若皇上没什么吩咐的话,那臣妾先告退了。”
“”萧荀。
回勤政殿的路上。
李宏战战兢兢的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实在不明白,方才对着淑媛娘娘还和颜悦色的皇上怎么忽然就气嘟嘟的回来了。
别说是李宏不明白,就连萧荀也不知道方才自己明明给柳翩翩台阶下假意说不碍事,要自己擦脸上的伤,按她无意打了他自责内疚的心理,她不应该感到难辞其咎的接下他的“戏”,邀请他到她宫中处理伤口,并帮他换套干净的衣裳吗?
原想着,她羞红着脸欲语含羞亲自帮他换衣裳,他便顺势来个“窃玉偷香”,和她好好耳鬓厮磨一番,甚至想,若晚上她邀约他宿在她殿内,他虽心里有些抵触这事,却为了她也是十分乐意的,甚至还想明日起来就提一提她的位份,让她永伴自己身畔。
他想的都要心花怒放,迫不及待了。
结果,什么都没有,全是他一厢情愿的空想。
“皇兄。”就在这时,站在勤政殿议事的七皇子萧潜远远看到萧荀徒步从御花园方向回来,双掌撑着木雕栏杆一跃,从栏杆上翻下,大步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