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后面的人,她垂眸看着床上那人,冷冷低语:“梁景珩在牢里少半根头发,可不就是在床上躺躺这般简单了。”
“谁说假的不能变成真的。对吧,谭公子。”
声音很冷,宛如腊月间结冰的湖,明就是一脸笑意,可偏说出来是话却无比嚣张。
谭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系好佛珠,余颜汐回到郭熙身边,淡淡说:“李大夫医术精湛,若是谭公子真有什么,安和侯府肯定会负责到底,断然不会滥用职权,让百姓心寒。”
“且眼下外面还有不少病患等着李大夫问诊,就不要多耽搁了,尽快给谭公子看伤。”
她看一眼谭元伯,比了个手势,道:“李大夫,请。”
李大夫挎着药箱走到床边,正准备放下问诊,突然被谭老爷打断。
“少夫人有心了,李大夫我自然是信得过,只是小儿才换膏药,若是再看,怕又要扯到伤口,老夫相信安和侯为人,相信梁少爷不会对小儿下次狠手,这其中必定有误会,我待会儿就去衙门,让严大人放人。”
“这事,是我们谭家弄错了。”
“那谭公子身上的伤?”余颜汐不冷不热道。
谭老爷挥挥手,一副大度模样,道:“伤不要紧,修养数月便好了,两家和气最重要。”
余以柔嘴角扯了个笑容,“如此,便是极好的解决办法。”
她心里不知白了谭元伯多少次白眼,假惺惺,若不是今日这招,他哪能这么快松口。
李大夫给谭然诊治,谭然假伤的事情必然败露,一传十十传百,不须多日整个临州城都知道了,谭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丢不起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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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梁家的人,谭元伯回到谭然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