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今天,全都是拜我所赐。”
“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陆危语声缓缓,双目沉沉。
说出了极为冠冕堂皇的一句。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有些怔忪。
而谢淮真,也没有再挣扎,只是抬起如鹰爪般的铁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双肩,满口溢出了血,却仍然中气十足:
“哈哈哈哈,谢湖和谢淮真,又有什么区别,呃,今宵死了我谢淮真,还有你谢湖,此前你是谁不重要。
如今你只能是谢湖,只能继承我的一切,只要你还活着,他赫枢儿子的江山……注定不得安心。”
是谢淮真,又或者改名谢湖的陆危,有什么区别。
谢湖、陆危,都只能是谢淮真的义子,谢氏子弟,叛军的统领,娶了江央公主的大公子。
陆危早已走上了不归路,从他成为谢湖,从他要以谢氏之名,求娶江央公主,重新出现在赫枢与宜章面前的时候。
他就注定,是继承谢淮真意志的人。
没有回头路可言。
狂风呼啸而过,在殿内等待的江央公主,咬紧了牙关,抬起双臂握住了门扇,霍然奋力打开了巨大的殿门。
闻声谢湖回过头,看见了缓缓打开的朱漆殿门中,显现出气息不定的江央公主,与她惊惧的双目相视,热泪自她白皙柔软的脸颊,滚滚而下。
江央公主气息不定,花瓣般柔软美丽的唇瓣,微微向下抿起。
他们一个在门里,一个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