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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不怕痛的。”

“殿下,”谢湖一寸寸地抚过她的指骨,他太喜欢这双手了,雪白秀长,没有沾染过任何的污垢和鲜血。

这是他的公主,也是他至高无上的信仰。

“可是殿下,我还是陆危。”

陆危死了,那个不堪一击的宦官陆危,彻彻底底的消亡了。

浴火重生的,唯有谢湖,伪装陆危的谢湖。

藏起他的残忍无情,掩饰他的野心勃勃,伪装成一个逆来顺受的太监。

陆危是殿下的情郎,只是为了殿下而存在的陆危。

欢好之时的陆危,同她冬来赏雪,夏赏花的陆危。

从前,他是一条纯粹的狗。

后来,被放逐野外,他成了一头狼。

谢湖的头发被她拽断了几根,抵死缠绵,江央公主别过头去并不看他。

“鲜血的温度,太滚烫了。”

谢湖将她的脸轻轻地推了回来,朝她讨好地笑了笑,埋首在她的颈窝:“殿下,他们的血太热了,都烫到我了。”

躺在他们曾经耳鬓厮磨的床榻之上,一直以来,都是他亲自料理她的起居。

从她十五岁的时候,他就这样仰望着她,爱慕着她,追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