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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陆危一针见血的问话,江央公主不得不去面对,有一个隐隐破土而出念头就是:似乎并不是。

她并不是一门心思的为了宜章。

当有一个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你就会察觉很多事情的本质,其实并非如此。

人是会自己欺骗自己的。

大多数时候,总是会骗得自己也深信不疑。

江央公主自始至终挺直的脊背,倏然松懈下来,她甚至扬了扬眉:“你好聪明啊,陆危。”

陆危泯然笑了笑,他不是聪明,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楚,看出了江央公主欲盖弥彰后的本质。

陆危发现,江央公主似乎也在强迫她自己,去做一些事情。

她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但是这种路一旦走得太深了,可能就会一路滑下去,再也回不来。

她每日作画,不是为了闲情逸致的打发时光,教他读书,也只是为了告诫自己,铭记初心罢了。

就像她利用乔婕妤来得到父皇的信任,这其实,是从前江央公主最不以为然的。

她是有远比扶婉公主更有底气的傲慢,只是表露出来的时候,比他们含蓄内敛一点而已。

若是从前的江央公主,她一面看不上算计的手段,也不屑与扶婉去争宠。

但是这三年,在各种忐忑不安中,将外面这些曾经虚浮的一切都打散了,被磨成了烟灰,一干二净。

没有了父皇和母后,她似乎并没有比其他人多了什么。

她其实连宜章也是有些看不上的,只是和旁的兄弟姊妹的生疏里,多了一份血缘里的嫌弃不得。

宜章那时候学什么做什么,都是不用功的,她也曾在皇觉寺里暗自后悔,为何自己要为了宜章而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