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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章理直气壮地说:“谁让她自己讨嫌的,她处处不如阿姐你,还要处处与你攀比,怎么就不讨厌。”

“那是你的兄弟比较讨厌,还是扶婉这个姊妹比较讨厌呢?”江央公主半倚在身后的凭几上,眉心萦绕上了几缕微不可见的不虞之色。

宜章骄慢地昂然“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不同吗,不过我更讨厌扶婉,斤斤计较,皇兄他们还是更加不一样啊,他们这些男儿郎,才不会为了这么芝麻大点的小事,不依不饶呢。”

“可以宜章,你也并不大气啊,这么计较扶婉。”江央公主似是极为好笑,扯了扯唇瓣又没有彻底笑开,风轻云淡地反驳道。

她今日十分的好看,此刻的姿态,又是很放松地倚着身侧红木漆雕凭几,白底金纱的大袖因为她支颐的动作,从纤细白皙的手臂上滑下来。

乌黑柔长的眉眼如同最精湛的工笔,舒缓地描画在了雪白的面皮上,殷红的唇瓣抿着,唇角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弧度,一颦一笑都泛着清冷的贵气。

“我……”宜章也发觉自己说不过阿姐,成了个没理的,索性就耍起了小性子,鼓了鼓腮道:“阿姐,到底谁才是你的弟弟啊。”

江央公主终于敛起了笑容,肃然道:“你是啊,所以皇姐才会直言不讳,宜章,既然你还在说着讨厌挑剔她,这说明,你的境界也并没有高于扶婉。”

“噢。”宜章呆呆的看着阿姐,最后闷闷地应了一声,他还不能习惯这么讲话的阿姐。

其实就一直的情况说来,江央公主作为这个阿姐,不止没有变得严厉,反而愈发的柔声细语,温温缓缓了。

宜章还是小孩子的心性,他也许同样在勉强自己尽力长大,但终究还是不够的。

江央公主还是给了他一个台阶,饮了一口顾渚紫笋后,轻轻地问道:“陆危说,现在驻守南地的大将军是谢淮真,你知道他吗?”

“阿姐是说谢大将军,我当然知道,他很是了不起。”宜章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分外踊跃地回答道。

他对这些军政有关的事情,有种作为男儿身,理所当然的热衷。

就像所有人都认为,后宫里的女子都要才貌出色一样,皇帝女儿势必是金尊玉贵,娇生惯养。

这都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