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的少年音色,还挺好听。
这应该就是赵姨说的老人那个孙子了。
还是个被惯坏了的孙子。
贺初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癖好,转身进了屋内。
一星期没住人的房子看起来很冷清,以前爷爷经常坐的那个躺椅现在空荡荡的,再也没人会躺在上面对他招手:“来,小初,过来。”
贺初站在原地有些恍惚。
贺初以为对于爷爷的过世能够做到相对的冷静,毕竟在那之前爷爷经常跟他说生老病死,生离死别都是人之常情,人到了年纪就会离开,不要舍不得。
爷爷还说过了七十岁,多活的每一天都是白赚的,临走的那天晚上,还抓着贺初的手跟他说:“小初啊,过了十八岁生日,就是成年人了,成年人不流泪。”
爷爷说不让贺初流泪,贺初就真的没流泪,从爷爷闭上眼睛那一刻到丧礼结束以及这几天的后事,贺初一直保持着异于常人的冷静,但是此时此刻看到这个与爷爷一起住了十几年的房子,贺初的眼泪毫无征兆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直到此时此刻,贺初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成年的礼物就是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陈伯见周寻不喝,便将瓶子放在一旁,周寻躺在院中的躺椅上一下一下晃着,手里摆弄着手机。
陈伯将上午收回来的废品从三轮车上搬下来归拢到院子一角,打算攒攒再去废品站一起卖了。
快要八十岁的老人虽然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但是毕竟年龄在这儿,干了一会儿活便有些气喘吁吁,扶着窗台在腰上锤了两下。
“你老了。”周寻懒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