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反正就来了这么个孩子,一辆车送过来的,拉着行礼,样子倒是没看到,带着口罩帽子包裹的可严实呢,看背影很瘦弱,这来了得有……”老板娘掰着指头数了数,“得有四天了,刚来那天他就过来给他孙子买矿泉水,嫌我两块的矿泉水不好喝,说要买依云给他孙子喝,我这哪有依云啊,就说进货的时候给他带一箱,这也太宠孙子了,都说隔辈亲,还真是。”
“听说这房子还是租的,也是,咱们这的房子说是要拆迁,也不是谁想买就能买得到的,养这么个孙子,还得付房租,这日子……”
老板娘絮叨起来能说一下午,贺初忙拿出手机:“赵姨,多少钱?”
老板娘这才扫码然后报了个数。
贺初飞快地扫码付钱:“赵姨,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贺初将瓶子捏扁扔在一旁专门收集啤酒瓶的纸箱里,跨上单车打算走。
“你要是没饭吃就来我家吃,反正都要做饭,不缺你一双筷子。”老板娘在他身后探出身子喊。
“嗯。”贺初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唉,这孩子从小没爸妈在身边,现在爷爷也没了,一个家就剩他自己,真是可怜。”老板娘小声嘀咕了几句。
从利民小卖部往前走一百米,一转弯,就是贺初家。
三条巷子,每条巷子并排两户,一墙之隔,两边是街道。
天水巷离县三中骑车只有五分钟的路程,走路也就十多分钟,所以天水巷的一些房子租给了陪读的家长,还有一些租给了开辅导班的老师。
房租倒是不贵,毕竟在郴县这种小县城,即便是楼房都租不上钱,更不要说这种平房了,虽然算是学区内的房子,但是大多数学生都是农村里来的,家长自然是不会陪读的,而住在城里的学生基本不需要租房,从大东头到大西头,骑电动车都用不了半小时。
贺初毕竟没踏入过社会,也没受过穷,不知道一个月几百块的房租对于老人而言算多还是算少。
贺初打开院门,将单车推进院子里停在院墙边,不等他回屋,就听到院墙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小寻啊,你尝尝这个水,是不是你经常喝的那种。”
“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