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从头到尾都坚决不答应我们的婚事,没人知道我只是带他见二老一眼就费了多少力气。
现在那些力气付诸东流了,我的墓碑立在雨里,事实证明,我跟着他,我死了。
这听起来一点道理也没有,我死于车祸,和跟他在一起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你不能强求刚失掉儿子的父母去冷静理智,光是用瘦骨嶙峋的手臂抓住这个他们唯一可以倾诉悲痛,愤怒和仇恨的罪魁祸首,就大概费了全部的力气。
除了我,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是可怜的。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入帘的只有他孤独颀长的背影。
我能猜到,他在说对不起。
……
我碰不到任何东西,我和空气的区别大概就是,我还有些意识。
而剧痛荡涤神经而留下的懵白几天都未消散,我想不起我和他的名字。
他待在下着雨的葬礼现场,清场的工作人员赶来的时候,他大概已经把能收拾地都收拾干净了。
工作人员唤了他的名字:“抱歉我们的晚点给您添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也对您亲人的逝去感到悲痛,因此我们可以为您免去葬礼的一部分费用,谢宸旻先生。”
……
我记得了。
我叫林初,他叫谢宸旻。
我挂着校学生会督察部的工作证,去收拾跨院篮球比赛学生打架的烂摊子时,遇到一个主动帮忙收拾乱局的热心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