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愣了一下,才应下道是。
霍栩没心思理会玉儿的迟疑,心事重重地回了院子,轻叹一声,躺倒在榻上,目光望向窗边的一条小缝隙。
夜正浓,云却散了开来,露出一轮弯月,月辉淌过窗棂,倾泻而出,静谧安恬。
与此同时,下人们的屋舍区,严韬的房间窗户也开了一小半,外面是同样的风景。
少年坐在窗边,赤着上身,长长的绷带自肩膀缠至胸腹,额头上的伤口也被包得干净利落,倒是显得面色好了许多,高烧大约也控制住了。
他微眯着双眼,盯着桌上的一个小木雕,眸中神色在疑惑和恍然间来回变换。
半晌,他开口,喃喃自语道:
“霍栩,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时,一缕清风突如其来地透过缝隙,在少年胳膊上撩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让他猛然回了神。
严韬嘴角挑起一丝放松的弧度,自嘲般地摇头笑笑,吹熄了灯火。
他此前故意将后背的伤口露出来,试探霍栩的反应。虽然她有那么几个瞬间似乎是真的十分担忧,但大约不过只是一时兴起吧。
灯灭,严韬却依旧端坐窗前不曾回头,病气给他稚气未脱的声线平添一丝沙哑和成熟,在空荡荡的房间响起:
“七叔终于回来了,事情可还顺利?”
严韬昏倒的风波并没有在清平王府里引起过多的注意,第二日,严韬便如他所言,按时上岗了。
霍栩刚出门便同等在院外的少年撞了个对脸。
“你伤好了?”霍栩的声调来得十分别扭,比起关心,更像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