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脑一片空白,讷讷从沙发上站起来。当我的手触到房门冰凉的把手时,我居然有些不敢走出去。
我在害怕。
很快父母亲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我以为他们会开心呢,毕竟于他们来说,夏参衍是锦卿最大的阻力,阻力没了,自然就能更好的掌控他了。
可出乎意料的,听到这句话之后他们瞬间沉默了。
母亲恍惚了会儿,自锦卿离开后她就一直有些混沌,此刻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可抑制的低低哭了起来。
父亲难得的没有出言训斥他妇人作为,竟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欣喜和轻松,反倒沉下了脸,许久才叹出一口气。
那之后几天,莫名的,整个司家都笼罩在一片低压之下。
夏参衍是在初五被火化的。
初六的时候,司锦卿回来了,抱着夏参衍的骨灰。
而短短几日未见他,我几乎不认得他了。
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司氏家主,也再看不出当年半点朗月入海。
不止是我,司家上上下下,上到父母族人,下到仆从下属,看到他,除了惊愕和悲凉,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这次来,除了任湛和夏参衍之外再没有带其他任何人。
他没有进屋,迎着大雪在司家大院里站了半个小时,然后捧着夏参衍的骨灰跪在雪地里对着父母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之后便转身离开,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
我突然很害怕,我觉得不能就这么让他离开,所以在他要离开时我抓住了他。
我或许该骂他,该叫人来关住他,可当我望向他死寂的眼底,那些话语全都堵在了喉咙口,酸涩不堪。
我们互相沉默良久,最后是他僵硬着扭头看向我,用那破碎的不成形的嗓音,对我说:“他死了,你们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