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卿……”我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说什么。
“得偿所愿,喜不自胜吧。”他毫无波澜道,“六年前的病,他硬生生拖到了现在。你们找他说过什么,司家逼过他多少,他从来不和我说。有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他遇到我,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我看着他的车缓缓消失在这场大雪里,突然觉得自己又失去了什么。
年初十七,任湛告诉我锦卿死了。
他在南阳的某座小镇里,抱着夏参衍的骨灰割腕自杀了。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晕倒在了家里。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他们告诉我锦卿的尸体已经被火化。
我质问任湛为什么不让我看他最后一眼。
任湛沉默良久,才和我说:“主人说,他不想再见到你们。”
我大哭起来。
他和夏参衍骨灰相混要葬在石溪山的那天我没有去。
我没脸去。
其实按照族规,他应该葬在司氏墓园里,但他不愿,而我们也没有脸再用司氏困住他了。
锦卿走后司氏也再不如从前。
父母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就相继进了医院,二老都没来得及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后来半年后,母亲去世了,临走时她拉着我的手,和我说:“把母亲的骨灰洒在深山里吧,母亲被这里困了一辈子,也想看看这山河天地。”
我应了她,也这么做了,父亲没有阻拦。